第56集: 一起读《合欢树》Let’s read “The Chinese Silk Tree” by Shi Tiesheng (198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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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们好,欢迎收听茶歇中文。我是Nathan。如果这是你第一次听我们的节目的话,欢迎。在这里,我们用简单的中文聊有意思的话题。

今天,我在准备新的一集播客的时候,想到了一篇文章。这篇文章是我在小学的语文课本里读到的,所以想跟大家分享一下。“语文” 是什么意思?在中国的学校里,我们也学习中文,不过我们不说 “中文课”,而是 “语文课”。今天想读的这篇文章,就是来自我们的语文课本。这篇文章的作者叫史铁生。这篇文章的名字叫 《合欢树》。

我们先来介绍一下作者。史铁生于1951年出生于中国的北京。18岁的时候,他的腿有了毛病。他的leg有了毛病。21岁的时候,他去医院,但是他的腿病 没有治好。从此,他成为了一个残疾人,一个handicap。他不能走路,只能坐在轮椅上。史铁生不能做很多事情,于是他开始写东西。1983年,他的文章第一次获奖。后来,他继续写,写了很多文章。2010年,史铁生去世。

我们今天要读的《合欢树》是他在1984年写的文章。为什么叫 《合欢树》呢?合欢树是一种树的名字,英文里叫Persian silk tree 或者Chinese silk tree。在史铁生的家门口,有一棵合欢树。为什么写这棵树呢?等会儿,听了文章,你就知道了。

不过,在开始之前,我们先来看几个词语。

我们刚刚说了 “残疾人” 和 “轮椅” 两个词语。残疾人就是handicap。有的残疾人坐在轮椅上。比如说,Stephen Hawking 就是坐在轮椅上的。轮椅,就是wheelchair。

下面两个词语是:睁眼睛,闭眼睛。在英文里,我们说:open my eyes, close my eyes。在中文里,我们说:睁眼睛,闭眼睛,或者睁开眼睛,闭上眼睛。睡觉的时候,我们闭眼睛。我们闭上眼睛。不睡觉的时候,我们睁着眼睛。

第五个词语是:装修。如果一个房子太老了,我们就要装修这个房子。装修就是renovate。你装修过你的家吗?

残疾人,轮椅,睁眼睛,闭眼睛,装修。知道了这五个词语,你会更好地明白这篇文章。让我们一起来读史铁生的 “合欢树” 吧。你准备好了吗?

《合欢树

作者:史铁生

十岁那年,学校里有写文章的比赛。在比赛里,我得了第一。我很高兴,回去告诉母亲。母亲说,她小的时候写文章也很厉害。母亲不表扬我,而是对我讲她自己的事情。这让我很生气。我说,我不相信。我想让母亲伤心。那个时候,我的母亲还年轻。

二十岁,我的腿坏了,成为了残疾人。我有很多时间,于是想写东西。那个时候,母亲已经不年轻了。她带我去医院,医生说,他们也没有办法治我的病。我们回家,但是母亲还是想办法。她去找了一些奇怪的医生,用奇怪的办法给我治病,但是病都没有好。

后来,她发现我在写文章。她跟我说:那就好好写吧。我明白,她知道不能治好我的腿病了。母亲说:“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文学。以前,我也想写东西。你小学的时候写文章不是得过第一吗?你肯定可以的。” 母亲鼓励我写文章。她去图书馆给我借书,或者推着轮椅,带我去电影院。以前,她希望给我治病。现在,她希望帮助我写文章。

三十岁的时候,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。母亲已经去世了。过了几年,我的另一篇小说又得奖了。那个时候,母亲离开我已经七年了。

得奖之后,很多记者来我的家,问我问题。大家知道我是残疾人,都对我很好。我不知道跟记者说什么,于是坐着轮椅出去。我坐在公园里,闭上眼睛,想:母亲为什么那么早就去世了呢?我听见一个声音回答我:因为她太辛苦了。上帝让她回家,让她不用那么辛苦。

我听了,觉得舒服了一点。我睁开眼睛,看见风在树林里吹过。我坐着轮椅出了公园。我不想回家。

母亲去世后,我搬了家。以前,在我们家里有一个小的院子。我不想去那个小院子,因为它让我想起母亲。我告诉别人,说院子太小了,我坐着轮椅,不方便去。邻居对我都很好,经常请我去他们家里喝茶。他们很少跟我说母亲的事情。不过,有一年,他们说:去小院子里看看吧。你母亲的那棵合欢树开花了。我害怕去那里,于是还是跟邻居说,我坐轮椅,不方便去那里。邻居们都明白,跟我说起别的事情。他们告诉我,现在,在那个房子里住着一家人。爸爸,妈妈和孩子。孩子很安静,从来不哭,一直看着窗户外面的树。

哦,我想起那棵合欢树了。我都不知道那棵树还活着。有一年,母亲去给我找工作,在回来的路上,看见一个小的植物,觉得可爱,就把它带回家了。刚开始的时候,我们以为只是一个小的植物,后来才发现,是一棵合欢树。母亲很喜欢那棵合欢树,但是那个时候,她一直照顾我,没有时间照顾合欢树。后来,我们就把它忘了。

我出了公园,不知道要去哪里。我对自己说:去看看那棵树吧。我也想再看看母亲以前的房子。我想起邻居的话:现在房子里的孩子很安静,从来不哭,一直看着窗户外面的树。他看的是母亲种的合欢树吗?

我回到了房子。邻居们看见我,还是欢迎我,请我喝茶。有的邻居不知道我是作家。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,问我的腿,问我有没有工作。我真的想去小院子里看看,但是我发现,我已经不能去了。以前,两个房子之间有一条小路,能去院子里。现在,两个房子都装修过,变得更大了。现在,那条小路太窄了。我坐着轮椅,真的不能进去了。如果我要别的背着我去小院子,其实也可以。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有问别人。

我后悔自己没有去看看合欢树。我坐着轮椅,不想回家。

我想着那个住在老房子的孩子。我想,有一天,那个孩子长大了,会想起院子里的那棵树,会想起他的妈妈。他会想去看看那棵树,但是他不知道是谁种了那棵树,他也不知道那棵树的故事。

(文章结束)

这就是史铁生在1984年写的 《合欢树》。这篇文章在1985年被发表,很快获得了成功。2003年,这篇文章被放在上海的语文课本。我也是在语文课上读到这篇文章的。

为了让这篇文章更容易明白,我改变了一些句子和词语。当然,如果你想读这篇文章的原来的样子的话,你可以在网上找到。我希望你明白了我刚才讲的故事,我也希望你喜欢。

今天,我只有一个问题给你。这个问题就是:你觉得,这篇文章为什么叫 “合欢树”?我会尽快把这一集播客放在YouTube上,请你在视频的下面留言。我期待读大家的回答。

那么今天的茶歇中文播客就到这里,感谢大家的收听和支持。我是Nathan。我们下一次节目再见。

chinese writer shi tiesheng, who wrote the chinese silk tree
the chinese silk tree, depicted in the memoir of shi tieshe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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