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集: 中国的人口老龄化 Ageing Population of China

China is facing ageing population problems in 2023.

大家好,你正在收听的是茶歇中文播客。我是Nathan。如果这是你第一次听我们的节目的话,欢迎。在这里,我们用简单的中文聊有意思的话题。

前几个月,我看到新闻,说印度的人口已经超过中国了。以前,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是中国,现在是印度。美国保持第三。对于有的人来说,这是一件小事情。人口第一和第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但是对于政府,公司,还有经济学家来说,这是一件大事情,因为人口和经济有密不可分的关系。如果想要知道中国未来的经济,就必须看人口。而说起中国的人口,“老龄化” 是一个重要的话题。

“人口老龄化” 是什么意思?“人口老龄化”,就是人口的年龄变得越来越老的现象。年轻人越来越少,年纪大的人越来越多。我们把65岁以上的人叫作 “老年人”。如果65岁以上的人很多,我们就说,这个国家有 “人口老龄化” 的问题。今天,“人口老龄化” 最严重的三个国家是:日本,意大利和芬兰。在日本,差不多30%的人口是65岁以上的。意大利和芬兰差不多是25%。中国呢?差不多是20%。

在今天的节目里,我们就会先看看历史上中国人口的变化。然后,我会试着解释 “人口老龄化” 出现的原因。最后,我们谈谈这个问题对于经济,还有人们生活的影响。希望你会觉得有意思。我们开始吧。你准备好了吗?

  • 中国人口的历史

历史上,中国一直是人口大国。我们在以前的节目里说过秦始皇。秦始皇统一中国的时候,人口大约是3000万。发生战争的时候,人口会少一些。在和平的时候,人口又会变多。1912年,孙中山成立中华民国的时候,人口是4亿多。“一亿” 就是英文里的one hundred million。“四亿” 就是four hundred million。中文里数数的方法和英文里很不一样。听节目的朋友们需要多多练习,就能习惯。

“同胞们,中华人民共和国,中央人民政府,今天成立了!”

当毛泽东站在天安门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,中国的人口是5.4亿。那时候,世界上每10个人里面,就有2个是中国人。没有战争了,人口增长得很快。很多国家都是这样。一直到80年代,中国人口达到10亿人。

1979年是重要的一年,因为在那一年,中国开始了 “一孩政策”。“一孩政策” 很容易明白,就是一个孩子的政策。政策就是policy。每个家庭只能有一个孩子。这个政策不是突然就有的。其实,自从50年代以来,政府的官员们就在讨论,是不是要限制人口。为什么呢?他们担心的原因有几点。第一,中国人太多了,很难让大家都吃饱饭,很难让大家都有衣服穿。第二,人多了,很难让每一个人都有工作。我们不要忘记,60年代和70年代还发生了 “文化大革命”。那个时候,政府不建议人们上学,而是去田地,去工厂里面工作。人太多了,而田地和工厂里没有那么多工作,就会有问题。于是政府想出了一句口号,叫:一个不少,两个正好,三个多了。政府那个时候只是建议家庭们最多有两个孩子。毛泽东去世之后,“一孩政策”被确定下来。每个家庭最多只能有一个孩子。

大家要注意的是,在中国的一些地方,仍然允许有两个孩子。这些地方是:云南、青海、宁夏和新疆。有的少数民族,因为他们的人口太少了,所以也不用遵守 “一孩政策”。

我们现在想象一下,如果想要让一个国家的人口保持不变,那么一个家庭需要有几个孩子?答案是两个孩子。很容易明白。一对夫妻有两个孩子。以后,父母两人年老去世,两个孩子就会代替他们。这样,一个国家才能保持它的人口不变。现在,父母两个人只能有一个孩子。刚开始的时候,人口还是会增长,但是会增长得越来越慢。到了以后,人口就会开始减少。中国的人口有一天也会减少吗?实际上,中国的人口已经正在减少了。就在今年,2023年的一月,政府公布了2022年年底的全国的人口,比前一年少了85万人。

“全国人口,包括31个省,自治区,直辖市,和现役军人的人口,是14.1亿人,比上年末减少85万人。”

人口减少是什么意思呢?就是出生的人比去世的人要少。中国上一次人口减少是60多年前。那个时候,发生了很严重的饥荒。

2015年,政府开会的时候决定,“一孩政策” 结束。2016年,二孩政策开始。2021年,三孩政策开始。我们可以看见,政府开始努力让人口增长。

随着人口的增长越来越慢,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,那就是 “人口老龄化”。我们现在来看看。

  • 人口老龄化的出现

人们经常用 “人口金字塔”(population pyramid)来展示一个国家的人口中不同年龄段的占比。我会把中国的人口金字塔放在这一集播客的网站上,大家可以去看看。如果你现在正在听播客的话,也可以跟我一起想象一下。在人口金字塔里,最下面是0岁,刚出生的婴儿。最上面是100岁,年纪最大的人。中间被分成很多年龄段:0到4岁,5到9岁,10到14岁,等等。如果某个年龄段的人多,这一层金字塔就会很宽。如果人数少的话,就会很窄。希望你能在脑子里想象这样一个金字塔。

我们现在拿1990年为例,也就是 “一孩政策” 发布的11年后。我们如果看那个时候的人口金字塔的话,会发现,人数最多的年龄段是0到4岁。20到24岁的年龄段的人也很多。从40岁以上,人数就越来越少,形成了金字塔的塔尖。那个时候的人口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。

然而,看到2020年的人口时,你就要吓一跳了。30到34岁年龄段的人是最多的。也就是说,30年前的那些婴儿现在30岁了,成为了人口最多的年龄段。45到55岁之间的人也非常多。人口金字塔不再是金字塔的形状了。30岁那里有一个大肚子。50岁那里又有一个大肚子。我们最开始说过,65岁以上就算是老年人。再过十几年后,不用说,人口老龄化会非常严重。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是,在2020年的人口金字塔里,0到4岁的婴儿非常少。现在的人口金字塔看起来不太健康。我们只能想象,如果现在的状况继续下去,未来的人口老龄化会越来越严重。

  • 人口老龄化对经济的影响

不少经济学家和外国公司都关注中国的人口问题。他们真正关心的是人口问题对于经济的影响。我们知道,中国之所以有今天的经济发展,都是多亏了人口。80年代的时候,邓小平发起了 “改革开放”(Chinese economic reform)的运动。“改革开放” 带来很多改变。中国开始欢迎外国公司进来做生意。外国人看见中国的劳动人口很多,工资又很便宜,于是都来建工厂。最早在中国开工厂的是日本的松下电器,Panasonic。然后,Coca Cola, IBM, Boeing这些公司都开始在中国开工厂。从此,越来越多的东西上面写着 “中国制造” 四个字。中国的经济开始快速发展。今天,中国的GDP在世界排名第二,仅次于美国。

随着中国人的口袋里越来越有钱,外国公司也都想把东西卖给中国人。中国人开始用越来越多的外国的产品。中国市场也成为外国公司最关注的市场。今天,Apple公司大约20%的收入是来自中国市场的。奢侈品公司Louis Vuitton公司百分之37%的收入都是来自亚洲市场的。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中国。外国公司为什么那么喜欢中国?很大的原因就是中国有多人,又有很多资源。在中国生产东西便宜。在中国卖东西也容易。

然而,如果中国的人口开始减少,老年人越来越多的话,外国公司就要开始犹豫了。年轻人如果不多,能工作的劳动力就不够。如果劳动力不够的话,要付的工资就不会那么便宜。这几年,我们已经看见,不少外国公司把工厂撤出中国,去一些劳动力更便宜的国家,比如说越南,缅甸,菲律宾,等等。当然,外国公司离开中国还有别的原因。

同时,中国的政府需要照顾退休的老年人,给他们提供退休金。老年人多了,对中国的医院也会有更大的要求。在covid疫情期间,我们已经看见,中国的医院经历了很大的压力。中国的年轻人需要工作,才能继续保持经济的增长。随着劳动力的不够,外国公司又纷纷离开,中国的经济已经受到了影响。2023年,我们看见中国GDP虽然还在增长,但是比以前慢了很多。

  • 二孩,三孩政策会有帮助吗?

尽管现在的家庭可以有两个或者三个孩子,但是我认为,很少的家庭会真的做到。有这样三个原因。

第一,年轻人要照顾父母和祖父母。刚才,我们已经说过,在一个健康发展的人口中,一对夫妻应该有两个孩子。现在,大部分的家庭里只有一个孩子。孩子长大了,要照顾父母两个老人。父母还有他们的父母:爷爷,奶奶,外公,外婆。这么说,在一些家庭里面,一个年轻人也许要同时照顾六个老年人。年轻人的压力已经很大了。他们没有时间和力气去照顾孩子。

第二,养孩子需要花费很多的钱。有的夫妻根本不想要孩子,理由就是养孩子太贵了。一个孩子需要养20年,才能开始工作。在这20年里,父母需要在孩子的教育上花很多钱。今天,在中国的大城市买房子很贵。很多人需要工作一辈子,才能有自己的房子。他们根本没有钱去养孩子。

第三,今天的年轻人看重自己的工作。很多中国的年轻人,不愿意结婚。他们认为结婚,有了孩子,就会耽误他们工作。这种想法在女性中间更为普遍。

“我叫Stacy。我是一位广告人。我高中就在国外,然后是大学本科毕业了以后回到了上海。我这个圈子里面我会看见很多人“鸡娃”(催迫孩子成长)。比方说,这个小孩可能我要给他送出去,培养他,要去学各种兴趣班,要让他选。然后他幼儿园怎么样,然后还有他为什么分数提不上去,以后升学该怎么办。因为我也是这样 “鸡娃” 一路成长过来的。我觉得孩子也累,然后做父母也累。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了。我只想自私一点。我只想对自己好一点。”

不少女性很晚结婚,或者不愿意结婚,因为她们觉得,照顾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。有了孩子,生活就没有自由。她们想要独立,自己过自己的生活,把工资花在享受生活上,而不是孩子上。我十分地不赞成这样的想法,但是我不得不说,这是今天很多年轻人的观点。

总之,虽然中国的年轻人没有了一孩政策的限制,但是他们出于社会的压力,还是不会选择有更多的孩子。  

  • 结论

80年代开始,为了限制中国人口的增长,政府推行了一孩政策。这个政策虽然有好处,减少了政府的压力,但是在三十年后却出现了了意想不到的弊端。人口老龄化是最大的问题。劳动力不够使得经济的增长变慢,给政府带来压力。政府开始鼓励家庭有更多的孩子,但是效果不会很好。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,中国的经济增长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快。外国的政府和公司应该做好准备。

为了给大家带来这一集节目,我自己学习了很多。我也为中国的人口问题担心,为中国担心。关于一孩政策,还有很多可以讨论的方面。也许在以后的节目里,我会继续跟大家分享。我自己认为,一孩政策是一个错误的决定。有的人说,一孩政策下的孩子是最孤单的。我非常同意。

也希望听了这一集节目,大家能学到一些新的东西。你对中国的一孩政策有什么想法?在你自己的国家,有人口老龄化的问题吗?我很想知道。请在YouTube上找到这一集的视频,在评论栏里留言。

如果想阅读播客的原文的话,欢迎去茶歇中文的网站上看看。如果愿意支持我们的工作的话,也欢迎你成为我们的Patron。

再一次感谢你收听这一集的茶歇中文播客。我是Nathan。我们下次再见。

chinese population pyramid from 1990 to 2023

1990 – 2023 中国人口金字塔的对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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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上海的一个公园的 “相亲角”里,父母为孩子寻找结婚对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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